18/12/2022 Nashville-第一天
到了直接去乡村音乐名人堂
去了一堆相关的名人堂了
Hank Williams是我的启蒙
早期的车载电视
洛杉矶的前卫摇滚专题展
Buffalo Springfield和The Byrds
当然还得说说南方摇滚
还有当代的Taylor Swift
一些有年头的铭牌
虽然建筑不是贝聿铭设计的
印这些海报的工厂很有趣
Johnny Cash也有个博物馆
里面是人满为患
我听他的歌还不算多
Highwayman是比较有名的一首
这条街游客真多
还以为是到了中国的售楼处
其实是州立博物馆
每个州基本都有免费开放的
从内战的失败一方了解历史
今天在汽车旅馆的体验让我莫名感觉像五月份在Oakland的déjà vu,又可以拿来写小说了。我先是被只有一个人工作的前台分到最偏僻的房间,没有Wi-Fi信号。于是好说歹说又给我换了一间,但是她诡秘的笑道:离的远点有时候是好事,太近了反倒不好。果然,到10点钟的时候,我被三下大声的敲门声惊醒,外面传来几个社会青年的叫嚷。大概是几个醉酒的人在莫名挑衅。我下意识的抓起床头柜上的圆珠笔想要防卫,但是说话声消失了。
我尝试继续回到梦乡,思绪却被楼上放肆的跺脚声又打断了。无奈,我只能打开灯看看手机,却发现信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。AT&T和T-Mobile都试过但是连上LTE也和没有一样。再看看电脑,Wi-Fi果然也消失了,明明两小时前还好好的,难道有潮汐这一讲究?
忍无可忍,我只能去前台要求提前一天退房,周一一早就换地方住。但是这位操南亚口音的服务员说没有退款这一政策。于是我对她开始暗地里进行心理分析:她一个人在汽车旅馆里上夜班,是不是有相好打来电话慰问,想必是很孤独。无论怎样,我灵机一动对她用印地语说“shukran”表示感谢。即使她母语不是印地语,应该也能理解。谁成想她又诡秘的笑了一下,但是答应了我改期的请求。最后,我说了句前几天刚学到的“Jay bholei ki”,类似于印度教中的“上帝保佑”。的确,在美国南方民风如此彪悍的地域穿梭,是需要一点迷信了。
就在我今晚房间的窗户外,有一个停车场,样子像是汽车旅馆的标配。夜深人静时有辆皮卡车在这里炫技,喷出如中国九十年代拖拉机制造的柴油尾气,响彻天际,弥漫在空气中。恐怕是没有空间画甜甜圈了,只能在这里蹭地。然后这辆皮卡绕着汽车旅馆转了一圈,像是在对我们示威。在它远去的背影上,我看出了一个仿佛是被司机压垮了的庞然怪物。它在咆哮的同时也在喘息,它在外表扩张的同时内心也在渐渐死去。
一点小事情,至于这样小题大做吗?也许答案是否定的,但我明后两天在纳什维尔的安排并不算紧张,有时间去仔细品味一下这些经历,不能这么容易就让它们都溜走了。更何况,在我不易入眠的时候,写作往往是最有效的安眠药。从多伦多飞到真正的美国南方空中只需一个半小时,就进入了如同另一个世界。人们对秩序的诠释纷纷扬扬、神乎其神。当你看见从德克萨斯来的人戴着牛仔帽,你就知道那就是他们的秩序:是等级森严的秩序。当你看见皮卡喷出燃烧不充分的柴油(八成是得克萨斯生产的),你就知道这是同样的秩序。这种秩序告诉你,雄性激素不充足时可以用大排量来代替。这就是为什么特朗普那么喜欢假扮挖煤和开火车吧,他们是一路人。
这场旅行在根本上不会是很愉悦的,因为它让你窥探到美国很多悲哀的一面。愉悦的只是人与人之间浅层次的交流互动。人性的迁移已经被古今无数的哲学家们批判的体无完肤:从老子到苏格拉底、从朱熹到斯宾诺莎,再从朱光潜到傅柯。大家无非是看腻了这种虚伪,但是又没有条件来改变它。有的时候,无法改变被当成是一种能力来放大。有时,丑被理解为美、恶被诠释成善。
我此行的最后一站夏洛茨维尔,是2017年发生白人至上大规模冲突的城市。来到这样一座带着血污的城市,又怎么能不感到悲伤呢?我的旅程只能在夏洛茨维尔戛然而止了,因为再往北走就是华盛顿特区了。离开南方州,于我而言就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世界。尽管纽约和费城有肮脏的一面,在冥冥中我好像又能理解他们,而又不偏安一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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